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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泽的艺术悟道

2021年11月23日 13:08:194编辑

王羲之生活在偏安江南的东晋时期,西晋灭亡的创伤与官僚政治的昏庸,使流离江南的士族阶层普遍感到苦闷。由于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优裕的物质条件,他们大多向往山林,归隐老庄浮屠。在谈生死,炼丹药,纵情诗酒的半醉半醒中,留下了诸多吉光片羽的文字。因书写遒丽婉转,一如江南山水的清韵冲和,成为那个时代文化心灵的记忆。人的精神追求往往远高于客观现实,艺术的调和使之升华而妙不可言,实非常道焉。所以王国维说:“如绘画是八重天,那书法就是九重天”。即使在电脑工具代替书写的今天,人们依然有挥之不去的笔墨情结,那是因为书法的艺术感染力往往超越文字内容本身而直指人心。 书法是中国人的精神图腾,杰出的书法家不可能用世俗的习惯来表述他独有的深刻,他有自己的线条语言和图式风格。优秀的点线,质地细密、腹实中空、肌理生动,简洁而丰盈,张力充溢内外,具有不同质感的转换性和使用的不可预测性。通过线条的运动,你能够感受到书者心绪的波动,气韵的滞畅及意志的力度。在图式结构上,不是美术的平面构成,而是时间的不可逆转产生图式聚散分合的因果联系。这种整体气象潜在的语言特色和空间意识,则无遗地展现出书者的才情与胸怀。王羲之颜真卿之所以成为中国书法史上的高峰,就在于他们是笔墨语言和图式风格的最佳创造者,亦是书法的线条形质与结构观念的创变者。在漫长的农业社会进程中,后来的创新者都未能跳出这两座高峰的阴影。北碑的大量出土,它那斩钉截铁的笔法语言和浪漫夸张的变形,使沉闷的清末看到了变法的希望。在康有为的鼓吹下,将历史的愤懑和个人的牢骚融寓于书法的变革,虽一扫传统的繁琐和文弱,但在书法的艺术层面,却只是形式的仿效和粗陋的移植,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书法的线条基因和形式的空间观念。遗憾的是百年后的今天,人们依然是按图索骥的形式摹仿或刻意变化,好以古人的文辞思辨来代替具体的深入实践论证,更好以流行概念的八卦解析引领时尚新潮。因此,当代书法不论碑学与帖学的变革,都因基因老化失去活力,文化的不自信而迷惘浮躁。时尚者,没有历史的包袱而轻狂冒进;保守者,缺乏对历史的证悟,而茫然缅怀,悲情自虐。这种冒进与悲情的心态让我们很难客观的对待历史的发展,融入时代的需要。如此,书法文化已落后于其他文化的与时俱进,貌似热闹的书坛将渐成孤岛,寂寞难免。如果说书法是中国文化的核心,那么这个核心的精神应是至刚至大的进取包容思想,和至柔至厚的趋吉避凶的再生能力。书法如有此精神,幸矣哉。为之,当代书法人,应具有历史的深邃眼光,洞察古今之变。宽阔的文化胸怀,不受国家民族文化的局限。独立健全的人格品质,不为时风所移。能站在新的时代高度,融汇精华,激浊扬清,走出当下的困境。能如此,书法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