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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诗人致敬经典诗歌,不同语言如何以诗交流?

2021年10月25日 08:41:005编辑

辛波丝卡,获得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女诗人。享有“诗界莫扎特”的美誉。1923年生于波兰小镇。 擅长于以幽默,诗意的口吻描述严肃主题和日常事物,以诗歌回答生活。2001成为美国艺术学院名誉会员,是美国授予艺术家的最高荣誉。 2012年2月1日,于克拉科夫逝世。

我选择的这首《不期而遇》来自陈黎和张芬龄夫妇汉译的诗集《万物静默如谜》。

陈黎(1954年生,台湾师大英语系毕业),曾获时报文学奖推荐奖,联合报文学奖新诗奖,台湾文学奖新诗金典奖,梁实秋文学奖翻译奖等。

张芬龄也是台湾师大英语系毕业。著有《现代诗启示录》,与陈黎合译上面提到的《万物静默如谜》,《二十一首诗和一首绝望的歌》等二十多种。多次获得梁实秋文学奖翻译奖。

下面就正式开始这首辛波丝卡的《不期而遇》。

可以说这首诗是我个人读第一遍就非常有感同身受的诗歌。也是我开始阅读外国诗人汉译诗歌的第一首最有共鸣的诗歌。

下面让我按照自己阅读的共情来试着理解下这一首由英文转译成汉语的现代诗。因为译者自己曾经说过,他们并不懂波兰语言,他们都是由原文译文再转译成汉语。 这里可以说一下,诗歌原本是无法翻译的。我想说的意思是翻译过来的诗歌其实也包含了译者自己的二次创作。因为作者身处的社会环境,文化背景和语言指向背景都非常迥异。那么在经过不同的译者翻译之后,译者一定是结合了所译语言的文化背景,社会环境,语言理解差异进行了自我消化之后的二次创作。

好了,书归正传,讲讲《不期而遇》。

这首诗设计精巧,结构缜密。每一节每一句都有充足的想象延展空间留给读者。 “我们彼此客套寒暄, 并说这是多年后难得的重逢。” 以这两句破题,既完成与诗歌题目承接,也对这首诗歌的形式结构做好“落到实处”的铺垫预设。勾勒出写实意义上“不期而遇”的情境。

就题目来看,它可以是在借用一次真实发生的与友人的不期而遇的现实事件来表达同一个人身上的多个自我(可以是同一时间和空间里的“自我”,也可以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节点或不同空间的自我之间的再次交集)。

我在多次朗读之后,我更倾向于把上面开头两句在节奏和诵读的顿挫上稍作停顿。相当于把这两句作为第一小节。

“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

我们的鹰隼行走于地面。

我们的鲨鱼溺毙水中。

我们的野狼在开着的笼前打呵欠。

我们的毒蛇已褪尽闪电, 猴子——灵感,

孔雀——羽毛。

蝙蝠——距今已久——已飞离我”

从第三句开始一直到倒数的第五句止。我把诵读的情感和节奏的掌握上把这一段作为中间很重要的一节。这一节把“这种不期而遇”的遇见推向了高潮。 那就是我们经过这样一个遇见,发现我们身上曾经熠熠生辉,闪闪发光的很多东西如“自信“勇气”“自由的渴望和拥有”“理想和胸怀”“智慧”等等金贵的品质,我们身上珍贵的“自我”“天性”等与生俱来的那些高于物质现实的东西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这些损耗主体到底是在我们现实相遇中的你,亦或是我?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这种沦散是“我们”。包括你包括我,包括他们。

也暗指“自我”身上并存的多个不同向度的“我”,都已可悲的失去了。

“在交谈中途我们哑然以对,

无可奈何地微笑。

我们的人 无话可说。”

最后一节,既是我和我的朋友(现实中真实遇到的朋友,也可以是那本来就在我同一个身体里共存着的很多个不同维度的也和“本我”是朋友一样的自我,也可能是现在的我和“历史中的我”或者是未来的我等等)相遇面对这样的现实的尴尬应对。

所以这是一种极其无奈的,苦涩的难以言表的苦笑。而“我们的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诗歌原文也是“无话可说”,现实里,面对这样真实沦丧了的我们和我们自己,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之所以我觉得这首诗歌了不起,根本还在于,就算读者的国籍和肤色换了,在迥异的背景空间下,时间也早已不是作者当初生发这首诗歌的时间了。

可是他还是这样的打动人,这样的具有现实意义。

所以,辛波丝卡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