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何处定,汴梁城中有禁军。
人人精骑披铁甲,般般武艺胎里精。
这厢单骑闯敌营,那营匹马擒贼首。
问道军中谁傲立,强中自有强中手。
枪棒教头号林冲,武艺卓绝豹子头。
豹头本是冷血兽,却成痴情重义郎。
宝剑花枪威风显,善佛重民仁义扬。
教授禁军八十万,如狼似虎无所畏。
军中固是高薪侍,室内自有金娇藏。
芙蓉如面柳如眉,冰为肌肤雪肠肚。
赞苍天,福泽海天未有边。
天妒英才古所常,干将莫邪血剑传。
孙子膑脚韩非刑,今日林冲横遭嫉。
相国寺逢鲁提辖,自古英雄惜英雄。
祭天拜地金兰结,既羡武功又慕义。
粉汗津津惊侍儿,夫人遭逢恶少戏。
豹头焚心行如电,娘子呼救急如火。
怒火中烧挥拳下,劲中带风风急停。
来者并非善人家,太尉嫡子高衙内。
有苦难言纵其去,朝思暮想转成疾。
幼识好友号陆谦,故知相遇分外亲。
高台楼榭把盏欢,深阁内室逼迫苦。
识得密谋心肝碎,剔骨尖刀伴身边。
他日若逢陆虞侯,生啖其肉吮其血。
虞侯富安再定计,白虎堂中设奇谋。
持刀误入白虎堂,千里刺配沧州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休书字字情泪撒,情泪催命情益坚。
志节不改宁命亡,野猪林中几身死。
花和尚力断老树,林教头愿配沧州。
怨苍天,好人怎生得恶报!
沧州柴进小旋风,自来欲识天下杰。
一棒打翻洪教头,又遗书信又送金。
沧州恪己叹命穷,何时达起天王堂?
陆谦定计再相害,雪夜火烧草料场。
天怜林冲感其哀,脱得性命尽识谋。
一逼再逼为哪般,忍无可忍却奈何?
枪透二人难泄愤,尖刀剜心又挖肝。
人道是杀人可恕,却还有情理难容。
一忍再忍终爆发,血气方刚刃仇敌。
心间热血冷如冰,豹头风雪山神庙。
雪落无声火无言,心自淬火血自寒。
天尽处,何处是吾家?
恨苍天,忠魂碎殒梁山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