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题目是什么?
出自唐代李白的《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赏析:这首诗写的是在寂静的月夜思念家乡的感受。
诗的前两句,是写诗人在作客他乡的特定环境中,一刹那间所产生的错觉。一个独处他乡的人,白天奔波忙碌,倒还能冲淡离愁,然而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头就难免泛起阵阵思念故乡的波澜。更何况是在月明之夜月色如霜的秋夜。“疑是地上霜”中的“疑”字,生动地表达了诗人睡梦初醒,迷离恍惚中将照射在床前的清冷月光误认为是铺在地上的浓霜,而“霜”字用得更妙,既形容了月光的皎洁,又表达了季节的寒冷,还烘托出漂泊他乡的孤寂凄凉之情。
诗的后两句则是通过动作神态的刻画,深化思乡之情,“望”字照应了前句的“疑”字,表明诗人已从迷朦转为清醒,他翘首凝望着月亮,不禁想起,此刻他的故乡也正处在这轮明月的照耀下。于是自然引出了“低头思故乡”的结句,“低头”这一动作,描画出诗人完全处于沉思之中,而“思”字给读者留下丰富的想象:家乡的父老乡亲,一山一水……一个“思”字所包涵的内容实在是太丰富了。
帆影读诗【2】:解读孟浩然《宿武陵即事》
宿武陵即事
唐.孟浩然
川暗夕阳尽,孤舟泊岸初。
岭猿相叫啸,潭影似空虚。
就枕灭明烛,扣船闻夜渔。
鸡鸣问何处,人物是秦馀。
孟浩然(689―740),唐代诗人。本名不详(一说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诗人,与王维并称“王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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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武陵即事》是孟浩然在漫游途中写的一首山水行旅诗。笔者拟从题目、内容、格律三个方面作一些的解读,以促使自己主动学习和独立思考。
一.关于题目
此诗录入《孟浩然全集》题目是《宿武陵即事》,并注:“武陵”,一作“武阳” ;诗题一作“宿武阳川”,又作“宿武阳即事”。此诗录入《全唐诗》题目是《宿武阳即事》,全诗校:“阳,一作陵。”又曰:“一作宿武阳川。” 因此,对这首诗题目中显示的写作地点的解读历来有分歧(此处不一一赘述)。最新出版的柯宝成编著的《孟浩然全集〔汇编汇校汇注汇评〕》(崇文书局,2013年3月第1版),认为该诗写作地点为湖南常德县(唐时称武陵)。
《孟浩然全集》中还有一篇写武陵的五言律诗《武陵泛舟》:“武陵川路狭,前顷核派棹入花林。莫测幽源里,仙家信几深。水回青嶂合,云度绿溪阴。坐听闲猿啸,弥清尘外心。” 这两首诗可以互::时间、地点、景物比较吻合,应该是同一时段和地域的作品。《宿武陵即事》写诗人初到武陵、夜泊江岸的情景;《武陵泛舟》写白天游武陵川的情景,有研究者认为这是描写诗人乘船进入桃花源的情景。而这两首诗中的“鸡鸣、秦馀、花林、幽源”等均为《桃花源记》文中所描写之景。所以,笔者认为无论诗歌题目中是“武陵”还是“武阳”,《宿武陵即事》的写作地点都是陶渊明《桃花源记》开篇交代的“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的“武陵”,即“郡名,今武陵山区或湖南常德一带”(《桃花源记》注)。
这样理解,才能与本诗所写内容和情感相符;也与诗人的人生行旅足迹相符(据《孟浩然大辞典》所述,孟浩然一生足迹,曾三至湖湘(即今湖南)。其中第二次是因为寻访友人袁S忻虾迫谎芯空叽铀朐煌氖魍撇猓馐资芸赡苁亲髡咴诘诙斡魏娣糜巡挥鲆顾尬淞甓鳎桓胧讼舶⒓坛刑赵鳌疤一ㄔ础彼频某焕硐氲木褡非笙喾
二.关于内容
首联扣题写景:血色的残照一点一点隐没到青山后,江流的碧波被暮色笼罩逐渐变成了深黛色,诗人的一叶孤舟收起了帆,静静地停靠在岸边。一“暗”一“尽”,先果后因动态地写出了黄昏的江上暮色渐起的过程,以景物的光影变幻,写出诗人对暮色中江水的印象。一个“泊”字呼应题目“宿”武陵。
颔联写写茫茫夜色中,两岸峰峦清灵空翠,似有若无,只听见山的深处传来声声猿啼,。“潭影似空虚”(其中“影”,《全唐诗》作“嶂”),则从视觉表现诗人对夜色中深潭倒影天光山影的独特感受。此联视听结合展开描写,意境空灵幽远,可以想见诗人心境之超然脱俗。
颈联写夜色深了,诗人在船舱里吹灭了烛光,准备就(就,靠近)枕歇息,这时能听到夜间渔夫捕鱼触动船舷发出声音。可见武陵江上夜色之美好与宁静,也可以想见诗人夜宿船上的惬意心情。
尾联的解读很容易产生分歧。前人对这首诗的解读很少,笔者所能查阅到的及其有限的解读认为,尾联写鸡的鸣叫声唤醒了安静的大江和青山,也唤醒了睡梦中的诗人,外面江雾缭绕,诗人隔水问过往的渔人:此是何地?渔人们热情地回答:这是武陵。秦馀,秦人之后,即热情回答诗人的武陵人。但窃认为这样的解读有些望文生义。
尾联看似一问一答,但并不是诗人问、渔人答那么简单。上句“鸡鸣问何处”,“鸡鸣”是承接前面傍晚泊舟、夜深歇息进一步交代时间的推移;“问何处”,虽然不排除询问别人,但首先应该是诗人被鸡鸣惊醒后的自然心理反应:“这是什么地雀贺方呢?”带着这种疑惑,诗人可能询问渔人,但更多的会通过自己的观察来确认这是什么地方。下句“人物是秦馀”显然是描写作者观察到的景象。
读古诗文要借助古汉语知识,在古汉语中有很多古今异义词,如“妻子”古义是“妻子和儿女”,“绝境”古义是“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古代汉语多数是单音节词,理解时多数单音节要分别对待。笔者认为这里的“人物”是“人和物”,指诗人所看到的人情风俗与景物事物等。“馀”是“剩余、留下的”之意。“秦馀”,即秦代留下的。“秦馀”对应“人”指“秦人后裔”;对应“物”则指秦代的遗迹,如《文选・张衡》:“视往昔之遗馆,获 林光 於 秦 馀 (李善 注:“《汉书音义》 瓒 曰: 林光 , 秦离宫名也)。” 陶渊明《桃花源记》:“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既然前辈陶公说有秦人曾来武陵桃花源“不复出焉”,那么诗人身处武陵看见的自然有秦人后裔,感受到的自然是他们身上的秦人遗风以及武陵一带可能保留的秦代遗迹。
所以,笔者认为诗歌尾联上句不是语言描写,而是诗人对自己的心理描写;下句也不是对渔人的语言描写,而是景物描写,用桃花源之典故写诗人醒来后所见的武陵美景。
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诗词写景都是为了抒情。王夫之《茁斋诗话》说:“情景名为二而实不相离。神于诗者,妙合无垠。巧者则有情中景,景中情。”孟浩然这首《宿武陵即事》通篇写景,全诗紧扣“宿”字,从头天日暮天黑写到次日凌晨,在每个时间段选择了最典型的情景来写,每一联都像一个特写镜头,四联组合在一起,历历如画,完整地展示了武陵一带的景物、民俗和历史,以及诗人自己的见闻和感受。而同样是写景,前三联写景更具体,“孤舟、猿啸、潭影、夜渔”等意象明晰可见,画面具体可感,是“景中情”,是诗人借景抒发夜宿武陵的美好感受;而尾联的“人物是秦馀”很笼统,意象模糊,诗人用《桃花源记》之典故,让读者去想象武陵之景就是陶渊明笔下桃花源的美好环境和淳朴民风,这是“情中景”,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心中的期待和向往,可以由此窥见诗人超然物外和追求宁静淡泊的心境。
孟浩然这首《宿武陵即事》虽然属于山水行旅诗,也体现出了他对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的无比向往。其实他的诗中还有多提到桃花源,如《山中逢道士云公》:“忽闻荆山子,时出桃花源”;《高阳池送朱二》:“殷勤为访桃花源,子亦归来松子家”。他甚至在家乡登望楚山最高顶时,都好像看到了桃花源盛开的桃花,“云梦掌中小,武陵花迷处”。由此可见,作为开盛唐山水田园诗派风气之先的孟浩然,他对前辈陶渊明的精神境界始终情有独钟,他的诗歌表现出的思想意趣和精神追求是与前人一脉相承的。
三.关于格律
这首五言律诗仄起仄收,是王力先生在《汉语诗律学》中总结的五言律诗首句不入韵的常例,体现出了从唐代开始出现的近体诗的格律规范。但这首诗不是通篇运用中规中矩的标准律句,而是灵活地使用了律句的正格、变格和拗救句式:全诗只有首联下句是正格;其余多用变格;其中颈联对句与尾联出句均使用了拗救句式,均属于本句自救。
有研究家分析收录了诗人267首诗的《孟浩然集》,除69首古风外,全是近体诗,五言律诗最多。可以说孟浩然是盛唐诗人中大量写作近体诗的第一人。但这些诗很多不能算是严格合律的近体诗,诗品家对它们的评价却相当高。严羽《沧浪诗话》就说:“皆文从字顺,音韵铿锵”。近体诗的律式,在孟浩然之前的杜审言那里已经完全成熟了。而孟浩然有那么多甚至不合律的近体诗却成为得到好评的佳构,这是为什么呢?这只能说明他既接受了近体格律,又不被近体格律所累,他追求“一气挥洒,妙极自然”。这是像李白多写古风而少有写格律诗一样不拘一格的大家风范,这是不拘泥于格律限制的“必然王国”尝试进入“自由王国”的创作境界。
当然,仔细观察孟浩然这首《宿武陵即事》,它是合律的五言律诗。但由于诗人灵活地使用了律句的正格、变格和拗救句式,使整首诗的内在音律因有约束而整齐,因有变化而灵动,这是对初唐过分追求形式美的矫正。孟浩然生活在盛唐时代,从这首诗可以窥见到近体诗从初唐形成以来,经历逐步成熟后,到盛唐大家孟浩然这里更好地体现了遵循格律与自然挥洒的和谐统一。如果说近体诗是“戴着镣铐的舞蹈”,那么我们看到的孟诗是镣铐犹在,舞姿更美。这首《宿武陵即事》就是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