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只有走进两位诗人,方能知晓。柳宗元、白居易是唐代大诗人,为人们敬仰。两位笔下的《江雪》、《夜雪》同是写雪,但风格各异。不代表他人,只是我一孔之见:
唐诗宋词是我国五千年灿烂文化的瑰宝,其中文人墨客不乏对雪的描写,却各有千秋。“大雪满弓刀”,描写战士们的刀剑被雪光映射闪闪发光——卢纶笔下之雪;“青海长云暗雪山”,环境艰苦,戍边苦寒——王昌龄笔下之雪;“将登太行雪满山”,大雪阻路,行路坎坷——李白笔下之雪。同是,写雪,境遇不同而已!柳宗元,白居易的雪亦如此。
柳宗元的《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远远望去,天地之间飞鸟绝迹,小路不见人影,只有一叶孤舟,蓑笠渔翁迎风斗雪,独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钓,不由得令人联想油然而生:老翁为何如此垂钓?是大自然的魅力所至?还是另有隐情?
纵观全诗寥寥几笔,却勾画出一幅渔翁寒江垂钓图。运用白描手法,无任何修饰,想必这渔翁的原型便是诗人本身,那是定然!我不仅啧舌,这“万千孤独”中站立的则是诗人伟岸坚贞而又孤落寂寞的形象,到此,渔翁独钓寒江雪便有了着落。可见诗人独到的笔触,构思的奇特,手法的巧妙。
后人评说这首诗“二十字可作二十层,却是一片”(五律七言八句,从中截取便是一片)出手不凡,耐人寻味。
至于白居易的《夜雪》,又别有一番景致:
已讶裘枕冷,复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夜阑之时,枕被如冰,杜甫亦有“狐裘不暖锦衾薄”杜甫是因八月风高,卷三重茅而觉冷,那么白居易呢?“已讶裘枕凉”,因冷而惊醒,以此看见窗户被白雪泛出的光照亮;况且不时听到雪落压竹枝压折之声。雪重而觉寒。
这首诗的独到之处在于动词的运用以及描写角度的变换。动词为:“讶”、“见”、“知”、“闻”。讶:表示心里活动细致入微,见窗明,从视觉写,知雪重写雪之大,纷纷而落;闻从听觉写雪压竹枝压折的声音,衬托雪之重。全诗题眼“冷”,委婉地传达出诗人被贬后的寂寞,冷清之状态和无限感叹之情怀。
白居易的《夜雪》其特点:新颖别致,着重体现在:立意不俗;动词妙用。
总而言之:描写同一景物,只是手法不同而已。其主旨:表面上无一处写寂寞,冷清,而又无一处不在写。
2020年3月16日于北京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