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意象通常是指自然意象,即取自大自然的借以寄托情思的物象。
古人以为意是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意源于内心并借助于象来表达,象其实是意的寄托物。
例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这些事物就是诗中的意象,这些意象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凄清,伤感,苍凉的意境,意象是具体事物的,意境是具体的事物组成的整体环境和感情的结合,情寄托在景中,景中有情,情景交融。
诗歌中常见意象的象征意义
(1)由于“柳”“留”二字谐音,故经常以此暗喻离别。
陆游《钗头凤》“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以“宫墙柳”暗喻唐婉,抒发了两人离别后再难相见,可望而不可即的心里状态。
李贺《致酒行》“主父西游困不归,家人折断门前柳。”,可见思念之深,忧愁之切。
王维《渭城曲》: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2)多种于檐前屋后,故象征故乡。
许浑《咸阳城西楼晚眺》“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抒发了诗人对故乡的无限牵挂。
现代诗歌的意象举例
1、比喻性意象。比喻是诗歌最基本的表现方法之一,比喻的主要任务是使诗歌作品形象化。在诗歌中,用作比喻的意象可称之为比喻性意象。比喻有明喻、隐喻之别。明喻要求本体与喻体都在诗中出现,并在两者之间加上“如”“似”“若”“像”“仿佛”一类表示比喻的词语。在明喻中,本体与喻体有某些相似之处,但两者不是等同关系。 例如:像云一样柔软/像风一样轻/比月光更明亮/比夜更宁静/人体在太空里 这是艾青看了俄国舞蹈家乌兰诺娃的芭蕾舞《小夜曲》后写的诗。比喻中的本体是舞蹈家的“人体”,喻体则是“云”“风”等等。 现代诗歌中的意象,通常使用“暗喻”(或说“隐喻”)和“曲喻”的手法。所谓暗喻,就是把喻体说成就是本体,暗示其相合的特性。至于“曲喻”,就是奇想,奇特而又大胆到几乎不近情理的联想、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变异的狂想,但是,如果在诗歌中处理得当,反倒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 例如: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闻一多的《死水》把黑暗的旧中国比作“一沟死水”,全诗是一种隐喻,它以一沟死水比喻那个黏滞得流不动的、沤得发臭的、完全丧失生命力的社会现实。
2、象征性意象。 象征是指借助事物的外在特征,寄寓作家某种深邃的思想,或表达某种富有特殊意义的事理的艺术手法。现代诗歌中的象征性意象可以表达某种特定的意蕴。 例如:太阳是光明的象征,鸽子是和平的象征,豺狼是残暴的象征,绵羊是温顺的象征,孔雀是骄傲的象征,玫瑰是美丽的象征,百合花是纯洁的象征…… 现代诗中,同一个意象在不同诗篇中的象征性可以是不同的。狼可以象征残暴,但有的场合也可以象征野性、自由不羁等等。所以,现代诗中的意象,其象征性往往是不确定的。从接受美学的观点看来,可随着读者的不同角度、不同背景而转移,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例如,艾青的《礁石》: 一个浪/一个浪/无休止地扑过来/每一个浪都在它的脚下/被打成碎沫/散开/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的一样/但它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 这首诗中的“礁石”,显然是一种拟人(有身体、有脚、站在那里、脸上含着微笑)的象征性的意象。但它究竟象征什么具体的事物,读者可以发挥各自的想象力,没有唯一的、明确的界定。所以说,象征性意象能引发人们联想的多义性、不确定性,开拓出自由想象的空间。
3、描述性意象。写诗不能事事比喻,处处象征,所以在比喻性意象与象征性意象外,诗人用得最多的还是描述性意象。意象最基本、最普遍的作用还是被诗人用来描述景物与事物,并借以抒发诗人的思想感情。 例如,徐志摩的代表作《再别康桥》,这首诗是写诗人在康桥泛舟寻梦,潇洒而来,又潇洒而去。诗人展示了一系列描述性意象,有“云彩”“金柳”“夕阳” “波光”“青荇(水草)”“清泉―虹―梦”“星辉―歌―笙箫―夏虫”……这些意象都围绕、衬托着“寻梦”的主题,从开始“轻轻的”到结尾“悄悄的”,从“作别西天的云彩”到“不带走一片云彩”,展示了诗人无声胜有声的“沉默”“沉思”的情感历程。
中国现代诗人一般都不会不承认诗歌意象的美学魅力,但对于诗歌意象强调最力者还是现代主义倾向比较明显的诗人,而直接掀起“意象抒情诗”的倡导热情的更是施蜇存这样富有现代主义情怀的作家。这其中的原因除了上文所述的现代主义对人的想象力等所进行的鼓励和解放而外,具体的现代主义艺术方法与意象营造的必然联系也是一个重要缘故。至少,自象征主义开始广泛使用的通感艺术就是诗歌意象营造的重要机纾,通感艺术在打通人的官感的基础上造成了一批批奇警的感觉化意象,大大地拓宽了诗人意象创造的思路。古代的一些天才诗人也偶尔运用通感手法,如李贺的名句“曦和敲日玻璃声”便是将感觉诉诸听觉来营造“日”的意象的,给人以别开生面的新奇感和深刻印象。但李贺这样的古代诗人对这种艺术处理手法并没有足够的自觉,所以在古代诗歌创作中也只是偶一为之,到了现代,通感则已变成正常的意象设计路径,许多带有象征主义倾向的诗人都常运用此一手段使诗歌表现意象化并使意象表现奇异化。戴望舒在《致萤火》中有“我躺在这里,/咀嚼着太阳的香味”句;李金发在《寒夜之幻觉》中写“窗外之夜色,染蓝了孤客之心”,在《诗人凝视》中则这样写到他意念中的小羊:“他们的叫声,多像湿腻的轻纱”,这些都是通过通感手法营造独特意象的成功诗例。需要指出的是,现代诗人运用通感并不是为了完成一种奇特的比喻,――这是他们与古代诗人诗思上的重要区别,――他们力求达到的是意象的感觉化,也即戴望舒所说的“全官感或超官感”的境界。徐志摩的《梅雪争春――纪念三一八》中吟咏道“残落的梅萼瓣瓣在雪里腌”,就超越了单纯的视觉或听觉,而进入了“全感觉”的意象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