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星小了,高空显得暗淡无光”,而“当我怀着自豪的感情,再向星空了望,我的身子,充溢着非凡的力量”,诗人的幻想一经回到人间,便由衷地体察出人生的壮丽,并对前半部分的诗思提出了诘难,对人生的浩叹便转而成为对人间建设事业和战斗者人格力量的一个铺垫。
郭小川在《望星空》一诗中,力图在这前后的一抑一扬,欲扬先抑之间,展示一个在当时显得较为深刻、别致的思考角度和过程:不囿于现成流行的观念,注意表述生活和个人的情感世界的复杂性,努力思考现实的严峻性、斗争的坚定性与广博的人性情感之间的矛盾统一关系,并尝试以一种超越局部时空限制的视界,以达到当代诗歌未曾达到的深度。
进一步的分析可以看出,诗人在这里触及到了个人、时代历 史潮流与超越于宇宙恒常之间的复杂关系。诗人仰望星空时的遐思,终被广场上辉煌的灯火所淹没,个人终究会融汇于时代大潮之中,但个人与时代环境并不总是和谐的,相反常常有 矛盾和冲突;不过个人一旦借助于恒常的自然景象抵达个人与历史背后的博大存在时,个人与历史都显现出它们的有限。
“呵,星空,只有你,称得起万寿无疆!你观尽人间美景,饱看世界沧桑。时间对于你,跟空间一样——无穷无尽,浩浩荡荡。”尽管这种超越在诗歌 的后半部分很快被否定,但这种在体认时代思潮对个人的超越和挟裹的同时,敏锐地感悟时代大潮和历史有限性的表述,在五十年代后期,整个诗坛都趋向于对现实不惜虚假的满足、歌颂,对个人融入历史的毫不犹疑作同样毫不犹疑的肯定的环境里,尤其显得可贵。
不过,诗人对个人、历史和恒常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的敏感,并不保证诗歌对此有完满的表现。当抒情主人公从急湍的历史时间之流中短暂地离开,抬头向星空凝望时,他发现了一个超出个人、也超出具体历史的博大存在,他站出了历史给予的位置,进入了人与宇宙对话的情境。但诗人并没有将此进一步引向生存图景的形而上把握和个体生命的省思,相反在诗歌的后半部分,把这种超越性的思绪当作“虚无主义”,让它在人民大会堂的灯光下曝光。
我们毕竟不能苛求处于那个时代中的作者,这首诗毕竟是献给新落成的人民大会堂的“颂歌”,是作者对时代潮 流总体认同的一种表现,至少在理智上是如此,只是郭小川的这一颂歌与同时代的其他颂歌相比,体现了明显的主体意识和个性色彩。
现代诗 带赏析的
从远古的墓茔 从黑暗的年代 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 震惊沉睡的山脉 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 太阳向我滚来…… 它以难遮掩的光芒 使生命呼吸 使高树繁枝向它舞蹈 使河流带着狂歌奔向它去 当它来时,我听见 冬蛰的虫蛹转动于地下 群众在旷场上高声说话 城市从远方 用电力与钢铁召唤它 于是我的心胸 被火焰之手撕开 陈腐的灵魂 搁弃在河畔 从远古的墓茔 从黑暗的年代 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 震惊沉睡的山脉 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 太阳向我滚来…… 它以难遮掩的光芒 使生命呼吸 使高树繁枝向它舞蹈 使河流带着狂歌奔向它去 当它来时,我听见 冬蛰的虫蛹转动于地下 群众在旷场上高声说话 城市从远方 用电力与钢铁召唤它 于是我的心胸 被火焰之手撕开 陈腐的灵魂 搁弃在河畔 我乃有对于人类再生之确信 我乃有对于人类再生之确信